21、你如果一直战斗，就无法同时发笑了。

22、从库尔贝以来，人们就一直认为绘画是作用于视网膜的。这是一个人人都犯的错误。视网膜是瞬间的！在这之前，绘画有着其他的功能：它可以是宗教的、哲学的、道德的。

23、生活无非只有两种活动：一种是维持，一种是创造。一切让生命延续的行为都是维持，在生活中重复性的劳动都是维持生存的活动。

24、我一直都感到一种逃离自己的需要。

25、那个时候，显然，我对于制造优美艺术的人抱着无知的热情。

26、立体主义分子，他们正像跟着领队人模仿动作的猴子，全然不知那些动作的意思。

27、我喜欢活着，呼吸，甚于喜欢工作。我不觉得我做的东西可以在将来对社会有什么重要意义。因此，如果你愿意这么看，我的艺术就可以是活着，每一秒，每一次呼吸就是一个作品，那是不留痕迹的，不可见不可思的，那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。

28、我想发现一些东西，它们和过去是全然不相干的。

29、没有美，没有丑，没有任何美学性。

30、我想摆脱这些所谓的个性风格，也想摆脱所有的视觉性绘画。

31、生存的关键主要是看花多少钱，而不是看挣多少钱。你得知道可以维持你生计的数目。

32、我对艺术本身真是没什么兴趣，它只不过就是一件事儿，它不是我的整个生活，远远不是。在我看来，艺术是一种瘾，类似吸毒的瘾。艺术家也好，收藏家也好，和艺术有任何联系的人也好，都是沾了这种瘾。艺术的存在绝对不是如同真理的存在一般。可人们谈到艺术会用对宗教般虔诚的态度，为什么艺术会受到这样的推崇？它等于吸毒，就这么回事。

33、我要的东西不多：棋，一杯咖啡，过好二十四小时。

34、你做的很多事情，其实是为了让别人高兴。

35、在我的一生中我都处在这种心态中。我从来不做任何事情来取悦自己。在我的一生中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带着满意的心情完成的。

36、我喜欢纯粹的东西，我不喜欢酒里掺水。我也这样对待我的生活。

37、我一直在试图渐渐减少行动。

38、艺术没有什么了不起，它不值得这样被我们推崇，艺术应该成为非艺术，我们应该无分别地对待人类的各种活动，这样我们就能从自造的牢笼中走出来。

39、自库尔贝以来，大家都以为油画是为视网膜画的。这是个巨错。让视网膜发抖吧！在过去油画还有其他的目的，比如宗教的，哲学的，和伦理的目的。如果我从反视网膜的角度来讲，很不幸的是，除了超现实主义画家之外，我们所处的世纪还是为视网膜存在的。即便是超现实主义画家也还做得不够！

40、那是一个伤疤，是一个伤口，但那是一个有意的伤口，那是剪断肚脐时留下的伤口。我想从那以后，我才算真正开始有生命。从那时候开始我活着，即便只是为了后来我做的那几件事，但这些对我很重要。

41、就认识到生命的首要因素是变化而言，我受帕格森和尼采的影响。其实，变化和生命根本就是同义词。

42、我不是反艺术。‘反’这个字让我不喜欢，因为，你反对或者赞成，其实是一个事情的两面。而我所要做的是完全不存在，而不是什么反对或赞成。

70、接受和拒绝是一回事。

43、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，不必做太多的事，不必一定要有妻子、孩子、车子、房子。有这些不一定幸福，没有这些也不一定不幸，关键，你想好了没有。人生只有一次，自己都活不明白，你无法评判他人的选择。

44、艺术界眼下急功近利、物质至上的局面用教育来改变是不可能的，可以给予抵抗的方式是：沉默，缓慢，独处。